万策尽矣，《奥特曼》第1话难产危机

【归来的奥特系列通鉴・昭和篇】昭和篇每周四更新，平成篇隔周一更新。

第六回 万策尽矣，《奥特作战第一号》难产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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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曼》放映顺序的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当时因为到了原本预定的放送日期还没制作完成，所以TBS紧急企划制作并放送了一个特别番组《奥特曼前夜祭 奥特曼诞生》。这段来历在十年前左右我还写些文字通俗叙述一下，到今天应该已经倾向于算观众间的常识范围了，加上过去连载以番外篇形式讲解注释纪录片时也已经提过。如今深入到我们这里的专题，历史的关键就在于这段事故背后制作前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闹出这么一场紧急事态来。

《奥特作战第一号》按放映顺序是第1话，不过脚本封面上的编号是9号，本来制作顺序也差点就按这个来了。之前刚讲完制作顺前3话1966年3月16日开机，3本一起摄影成为制作现场第一区块，后来是放映顺的第2、5、3话。可这3本什么时候杀青的呢，到5月20日去了，离预定的放送开始日7月17日还不到两个月。正常目标进度是一个月制作4话，《奥特Q》搞成了平均一个月2话，这回《奥特曼》导向组上回讲过了苦难多多，变成了两个月3话。

其实就算第一区块没这么慢，第1话的脚本也还是5月份才完稿的。1966年5月1日，这天是就《奥特曼》主题歌的事开会的日子，顺便有宴会。作曲家宫内国郎等一批音乐关系者当然在场，他们是宴会招待的主要客人。圆谷一也在场，因为他披了马甲给主题歌作词。饭岛敏宏是导向监督也来了，当时他的第一区块3本还在拍摄途中。企划室长金城哲夫和两个监督同席而坐，还把太太金城裕子也带上了，还有他们的儿女金城奈里子和金城京一郎也来玩。到这天为止其实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初稿都还没出来，金城在日记里心急如焚，但当然表面上啥也没表现出来跟一切顺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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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分两条情节线走，后勤和前线。前线的制片人市川利明总经理当然大惊，两个月才3本那还了得，拿电视上去可是3星期就放送完这库存了。所以制作现场的第二区块起，就放弃异例的一班体制了，恢复东宝系圆谷系特摄影视通常的两班体制，分本篇班和特摄班（特殊技术班）。此外我们还已经知道通常操作是2本一个区块，第一区块已经不寻常了有3本，而第二区块这下更急野心更大，决定一口气4本一起摄影。

这4本分别是后来放映顺序的第7话《巴拉吉的青石》，有名的诺亚之神和磁力怪兽安东拉登场。第4话《大爆炸五秒前》，《奥特Q》中的海底原人拉贡再次登场。第9话《电光石火作战》，吃铀的怪兽加勃拉登场。第6话《沿岸警备命令》，就是后来《大决战！超奥特8兄弟》中海兽格斯拉登场时，大古回忆小时候看片的那一话。这4本的本篇监督，是《奥特Q》后半第二季度的主力监督，东宝的野长濑三摩地再次登场，黑泽明和本多猪四郎的领班助监督出身（可参照《奥特系列通鉴Z》第二十一回）。

先说脚本，4本中就有一半是野长濑监督亲自执笔脚本。监督亲自执笔脚本时披个马甲，这事自从饭岛敏宏的马甲千束北男后就有惯性了。饭岛的马甲既然叫千束北男，野长濑说他北边我就南边，马甲叫南川龙。《巴拉吉的青石》是野长濑监督执笔初稿后，因为演出的准备工作忙了，就金城哲夫给他修改和完稿，于是这一本在职员表上表示为2人联名执笔。《大爆炸五秒前》的脚本执笔作业本身在《巴拉吉的青石》之前，由野长濑监督单独执笔完成。

《奥特Q》的放映顺第20话《海底原人拉贡》本来就野长濑担任本篇监督，而且自己参与过脚本的改稿，所以这次拉贡在《奥特曼》再次登场野长濑就兼任脚本和本篇监督了。初稿题名《拉贡的复袭》，过去讲本片初期脚本原案时清点过（可参照《初代奥特曼史录》第十一回）。另2本《电光石火作战》和《沿岸警备命令》，脚本由山田正弘再次执笔，《奥特Q》和《奥特曼》中执笔本数仅次于金城哲夫的脚本家。

这2本之前讲初期脚本原案时同样清点过，《电光石火作战》初稿题名是《帕格斯反击指令》，《沿岸警备命令》初稿题名是《格斯拉登陆》。格斯拉这只怪兽的造形作业，原本预定是改造莫斯拉的幼虫。就是英二老爹的代表作之一《莫斯拉》中登场的那个东宝名怪兽，所以连名字都起成这样长得像。但是考虑到要跟奥特曼有打架戏份，毛虫不好打所以才改成四足爬行动物了。格斯拉喜欢吃可可豆，这是金城照旧在那个旅馆花房中向山田提案的脑洞，金城说因为巧克力是身为观众的小朋友们很喜欢的吃的东西。

另一本《帕格斯反击指令》的意思，本想是让《奥特Q》放映顺第18话《虹之卵》中的人气怪兽帕格斯再次登场（可参照《奥特系列通鉴Z》第二十四回结尾处），但最后改成了全新的怪兽加勃拉登场。帕格斯这个怪兽的造形作业，本来就是从1965年暑期旺季上映的东宝特摄电影《科学怪人对地底怪兽》中登场的巴拉贡改造而来的，而帕格斯又接着被造形班改造成之前第3话《科特队出击》中登场的内隆嘎了。

要改回来倒不如弄成全新的怪兽有新鲜感，于是脚本跟着改稿成《诱导加勃拉！》，最后放送时的标题才是《电光石火作战》。改的时候因为“帕格斯”的字眼一律替换为“加勃拉”了，所以到了正片能看到神奇的现象，加勃拉刚出现时角色台词就能喊：“啊，是加勃拉！”其实是因为原本这里是帕格斯，已经是过去登场过的名怪兽了，默认电视机前的小朋友都知道的。所以加勃拉的各种设定都与帕格斯如出一辙，四足爬行怪兽、食用放射性元素铀、口吐破坏光线，演员也和巴拉贡和内隆嘎一样，是东宝来的哥吉拉御用演员中岛春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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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正弘我们讲过，在《奥特Q》中本来他与TBS出身的中川晴之助监督是一对搭档。后半中川监督因为浪费昂贵的胶卷无度被撤了，TBS方面的主力换上饭岛敏宏监督。而野长濑监督就是在后半开始参加《奥特Q》，来之后最初的监督回是豪华前后篇的南极怪兽佩吉拉登场回，还是他亲自挑中的。脚本就是山田（可参照《奥特系列通鉴Z》第二十一回后半），所以野长濑监督和山田脚本成为继续的一对搭档。

《奥特曼》制作前线的本篇监督和脚本家中形成4对搭档，圆谷一×金城哲夫、饭岛敏宏×藤川桂介、野长濑三摩地×山田正弘、实相寺昭雄×佐佐木守。圆谷一×金城哲夫这对就不用说了，完全跟亲兄弟一样的黄金搭档，上头还更有个亲如一家的英二老爹，大学生金城当年就是一步步被培养成老爹和一哥专用的。饭岛敏宏是圆谷一拉来的后辈，之后藤川桂介是饭岛推荐的，这些都是老话了，所以他俩本身合作最多。实相寺昭雄也是圆谷一拉来的后辈，这我们也讲过然后他向金城推荐的佐佐木守，与市川森一和长坂秀佳被推荐给上原正三是同一时期（可参照《初代奥特曼史录》第八回）。

至于特技监督，都靠老爹的另一个好儿子，高野宏一镇场子。高野正式升格为名副其实的特技监督，就正是在制作现场第二区块这时。本来也的确预定延续前3本的状态，的场徹来就任特技监督的。《巴拉吉的青石》的剧情中科学特搜队出差到中东地区那些场景，这一般是电影才会玩的手笔，需要的布景作业可不是当时的正常电视剧能有的级别，就是的场徹特技监督向野长濑监督提案的脑洞。他建议使用现成的《奇岩城的冒险》的露天布景，这是1966年黄金周旺季上映的东宝电影，英二老爹担任特技监督的。

4月份电影刚制作完成，只要不拆就能接着用现成的，野长濑监督这才以此为前提执笔了这一话的脚本（可参照《奥特系列通鉴╳本家特摄列传（第一部分）》第三回讲到1966年的部分）。但是前3本的现场实态上回也已经讲过了，实质上摄影技师高野宏一亲自负担了很多演出作业。后来的场徹去就任《快兽布斯卡》的特技监督，自《奥特Q》以来连续担任了28+3=31本特殊技术班摄影技师（特摄技师）的高野，则终于在《奥特曼》正式升格为特技监督，完全复制了英二老爹约25年前的生涯。

第一区块的3本是一班体制，让特殊技术班兼任本篇班。第二区块起是两班体制了，特殊技术班也就只用干好特殊技术班的事，与前3本不同的只在于特殊摄影技师。因为高野升任特技监督了，于是他的摄影助手，同样连任过31本的佐川和夫，也就顺着升格为特殊摄影技师。对于高野和佐川，这2个将来在整个奥特系列中担任特技监督数量最多的人，是历史性的一刻。

本篇班方面，恢复了《奥特Q》时的两班体制状态，也就恢复了当时的本篇班制作职员。摄影技师依然是东宝来的大将内海正治，野长濑的助监督也依然是他当初带来的那个吉高胜之。不同的是新上任照明技师山口伟治和剪辑技师近藤久，也都是东宝来的人，以后山口就接手《奥特曼》的本篇班主力照明技师了。他在1953年英二老爹与《哥吉拉》的本篇监督本多猪四郎最初的合作作品，战争大片《太平洋之鹫》时，就担任过本篇班本多组的照明助手。

这回的两班体制比《奥特Q》时分得更彻底，之前是虽然分两班，但制作担当者就一人，现在开始给本篇班和特殊技术班各配一个制作担当者。之前只有守田康司一人忙不过来，第二区块起他去就任特殊技术班的制作担当者。《奥特Q》的制作进行熊谷健，正式升任制作担当者负责本篇班，就是那个《迪迦奥特曼》第49话中登场的“小熊”，将来70年代第二期奥特系列的制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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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4本组成的第二区块没能就这么顺利杀青，而是中断了，这时野长濑组最先完成的只有其中的《巴拉吉的青石》，因为使用的东宝布景所以赶着急优先摄影。中断了决定剩下3本以后再接着拍，而现在要紧急插进来圆谷一任本篇监督的另一区块2本，这其中就包含后来的放映顺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开机时都已经进入6月份了，于是整体来说《奥特曼》前9本的制作现场状态，就成了下表这个操作：

因为再不紧急更改插进来，怕是要来不及，再加上这时TBS又来一个补刀操作。就是全部制作完成再放送的《奥特Q》总共有28话，以1966年1月新番的身份开始放送，正常半年间当然是26话，所以7月份还得占2周。7月第3周再开始放送《奥特曼》，当初宣布的预定开始日期也是1966年7月17日。但是TBS编成局影视部的那个栫井巍副部长，最终还是决定抽掉一话不放，这样《奥特曼》就提前到7月10日开始。

《奥特Q》当初是2季度26话的签约，怎么最后变成28话了，原因我们也说过是因为初期企划《失衡》不是明确的怪兽路线。后来路线变更并改名为《奥特Q》，明确这片是怪兽片了。那《失衡》时期制作的6本中只有1本是怪兽题材，剩下5本中还有3本能勉勉强强糊弄成疑似怪兽的，是巨大植物、巨人、巨大化的动物。再又剩下2本实在没法强行跟怪兽扯上关系了，所以最终总话数才制作得多出来2话。

栫井抽掉的正是这2本的其中之一，制作顺第4本《快开门！》。这一本的本篇监督是圆谷一，所以比较好下手，另一本是东宝的梶田兴治监督担当回，堂堂本多猪四郎的领班助监督出身，栫井不好下手。这就是为什么如今在放映顺编号上《快开门！》被排在最后一本，因为史上第一次跟观众见面已经是《奥特Q》全体重播的时候了，不过重播的时候倒也没放在最终回。

首播时栫井抽掉这本不放的理由，对外宣称是因为没怪兽，科幻剧情小孩子不好看懂。也不是说这理由胡说八道，但在我们现在这个专题的深入程度中，全信了你就输了。毕竟TBS对《奥特Q》投入了平均每话达到一般电视剧的3.5倍左右的成本，不能就这么轻易抽掉一本不放，除此之外栫井还有更迫切的理由，就是富士电视台的《岩浆大使》。

之前1月新番《奥特Q》开播后，惊异的高收视率导致了富士电视台的《惊奇三人组》事件。就是手塚治虫漫画《惊奇三人组》为原作的动画版，原本在《奥特Q》的同一时段放送，但《奥特Q》开始后收视率便坠毁了（可参照《初代奥特曼史录》第九回后半）。富士电视台紧急把《惊奇三人组》移到别的时段去放送，同时就马不停蹄张罗着一连串的雪耻计划。之前只说过第一招，这回说后面的大招，富士电视台决定用同样是手塚治虫作品的《岩浆大使》来复仇。内容也含有巨人打怪兽，虽然是6米高的巨人。

这回以特摄电视剧的形式制作，而且还是全话彩色的，接档移动时段后的《惊奇三人组》，为7月新番。既然是正常的7月新番，那就是7月第一周开始放送，那不就比《奥特曼》要早上阵了。《奥特曼》一年前企划阶段时，我们说过前提可是日本史上初的完全彩色电视影视剧，精打细磨这才开始得晚了。再加上已经令世间卷起社会现象怪兽风潮的可是《奥特Q》，而富士电视台他只是个想来跟风的，所以TBS的自尊决不允许被抢了风头。等《岩浆大使》先上了已经把世间的目光都聚焦过去了，可能就晚了，所以栫井才想尽量让《奥特曼》早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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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这一决定是在4月以后，然后这个消息对于圆谷特技制片厂当然是雪上加霜，因为这时大后方也出事了。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决定让关泽新一执笔脚本，就是那个金城哲夫的师父。第一是因为《奥特曼》的开头必须隆重，需要让在世间特别有名的大佬脚本家来起头，只有第1话也行。第二是因为英二老爹也早就想让关泽来写脚本了，只是当初《WoO》的时候客观流产了、《奥特Q》的时候主观流产了，全都没成（可参照《奥特系列通鉴Z》第十八回开头）。

这次到了《奥特曼》决不能再错过了，以前我们的连载讲述企划书文献都放过，预定脚本家的名字里有关泽新一。《大怪兽巴朗》《宇宙大战争》《莫斯拉》《金刚对哥吉拉》《海底军舰》《莫斯拉对哥吉拉》《宇宙大怪兽德哥拉》《三大怪兽 地球最大的决战》《怪兽大战争》，以上世界知名的东宝大片全部满足：制片人=田中友幸、本篇监督=本多猪四郎、特技监督=圆谷英二、脚本=关泽新一、音乐=伊福部昭，妥妥的一个当时世界顶尖的特摄战队五连者。

关泽是英二老爹最信赖的脚本家之一，这也是为什么当年老爹对大学生小金之才爱不释手时，亲自登门去把小金托付给关泽，请他把这块料子雕琢成美玉。为了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的脚本，小金以及他在企划室的助手上原正三，手握各种资料去了关泽家里。他给关泽解说这个企划的内容，然后委托他执笔脚本，关泽翻着企划书满脸笑容阅览。

小金：大家都说奥特曼这名字怪怪的，听起来也是弱鸡。
关泽：听起来很厉害嘛。
小金望着奥特曼的剧照拍胸脯：奥特曼是几十米的巨人，不得了的超级英雄，“奥特”就是这个超级不得了的意思，这个名字绝对能火。
关泽：金城君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行，哈哈哈。
小金：老师，这次的主人公是与怪兽战斗的奥特曼，华丽的特摄场景就拜托你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好？
关泽：很紧急吗？
小金：是的，7月就开始放送了。
关泽：哎妈好快啊。
小金：是的，电视这玩意儿太快了，每周都得放映。第1话需要尽量早点，电视可等不得。
关泽：一话30分钟的片对吧？
小金：对的。
关泽：那应该不会花很久，写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小金：我们就怀着期待静候了。

说着小金和上原鞠躬然后才离开，就是在这次回去的路上，他便还想到了等这本写完后，还要接着向关泽委托《快兽布斯卡》的脚本（可参照《初代奥特曼史录》第八回）。他们俩去拜访关泽家，这已经是1966年4月26日发生的事了。

4月份上原在执笔圆谷一组这一区块的另一本，后来放映顺第8话的《怪兽放肆地带》，一口气登场5头怪兽。这种给特殊技术班尤其是其中的造形班前线，带来很大压力的玩法，是一哥自己的脑洞。上原4月7日开始执笔初稿，之后4月12日起金城开始改稿，4月19日成立准备稿。再之后又经过上原的改稿，5月2日完成决定稿，于是这一本成为金城和上原联名执笔。

但是第1话《奥特作战第一号》因为郑重所以拖了太长时间，上原执笔初稿时金城在4月9日第一次拜访过关泽家，初步提起这件事。4月16日当金城正在改稿时，轮到上原联络关泽确认这事的意向。再到4月26日，这才终于2人一起去了关泽家，正式委托他执笔第1话的脚本。然后前面刚说过的5月1日，金城还领着老婆孩子去和圆谷一与饭岛敏宏监督他们参加了宴会。到了拿到关泽的初稿，已经是5月4日了。

然而到了这一步，情况再次出乎大家的预料了。一哥拿着关泽的初稿脚本翻阅着，看完一脸苦涩。营业方面，市川利明总经理和TBS那边，看完也是连连摇头，很是为难。5月5日，金城在他的日志里留下了这段记载：真是麻烦了麻烦了，奥特曼第1话的关泽台本，最坏的情况下可能要全面改稿。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结果了？我需要反省！

大佬脚本家写出来东西怎么会一致唱衰呢，的确，如果是单单写得很烂，那倒也不至于为难了直接废掉就行了。可问题在于，不是写得烂但偏偏就是，没法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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