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发烧友当上了动画监督是什么样的体验

我是押山清高，作为《Flip Flappers》的监督，对于这个问题，恐怕没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人在满足了自己的物质所需，不会饿死之后，就会去追求一些精神上的兴趣。我是一个兴趣略微广泛的动画人。我喜欢在工作的闲暇时间去登山，挑战人生的巅峰[1]，喜欢在蝉鸣不断的夏日里去到公园中，观察蝉的蜕变[2]，也喜欢在宁静的夜晚，在公司小楼的屋顶观察ISS（国际空间站）在天空划过的轨迹[3]。然而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在繁忙的工作结束后，回到家里，音箱中所流淌着的古典乐更能让人放松、给人以慰藉的事物了。要是能听上一曲Glenn Gould所演奏的戈德堡变奏曲，再加上一个肥硕的冰镇榴莲，榴莲的清香和钢琴的旋律在房间里回旋、起舞，即刻就能把此地化为人间天堂，极乐矣[4]。而这一切的一切，要是没有一套合格的播放设备，是怎么也享受不到的。

AKG人声好，拜亚动力高解析，森海赛尔胜在平均。不同品牌的耳机有着不同的发声特点，在这个耳机成为话题的时代，就连入门级音响爱好者都略知一二。自从1877年托马斯·爱迪生发明制造出了世界上第一台留声机起[5]，人们就能足不出户，在家里就可以欣赏到过去要去到酒馆、在音乐厅才能听到的美妙音乐。这一项发明不只使得业余演奏者的数量大幅减少，同时，伴随着音响录制和播放技术的进展，越来越多的人和我一样，开始追求在听觉上的极致享受。我们这样的人有一个引以为傲的名字，叫做玄学宅（Audio Otaku）。

左：爱迪生与他的留声机[6] 右：一套现代的玄学器材[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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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e Audio —— 至纯之音.

火电偏暖力度强，水电偏冷解析高，风电朦胧层次差，核电磅礴辐射大。 ——玄学博士

友人A曾经说过：“一千日元的耳机和五千日元的耳机差别明显，但是一万日元的耳机和五万日元的耳机差别却很难听出来，更别说同等价位耳机高地频之间1dB的差别了。你们这些玄学宅却声称听力正常的人都可以分别出这种毫微之差，还把不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戏谑为‘木耳’，耳机不愧是‘玄学’。”作为一名长者，让我传授你们一些玄学的经验：一入烧门深似海，从此勒紧裤腰带。当你播放音乐的一瞬间，人与设备间的交互就不再是空气分子所带来的震动了，你所听到，你所感知到的是微观尺度下导线中电子的狂欢，是孤立静止片面的仪器测量所无法刻画的意识现象，是躲藏着观测者的量子猫，是超越工程和科学的普遍联系的辩证法，是哲学的黄昏，是玄学的黎明。有什么差别？！这就像在问冬马与雪菜有什么差别一样。玄学发烧友在这微小的差别之中的党争要比冬马雪菜之争更加激烈。森海与AKG，一万日元与五万日元价格，这种差别不仅仅停留在物质层面上，更是精神上的，是囊括了一切在收听时对环境世界中现象因素的主观体验。然而正是一切影响着主观体验的因素导致了对极致音响的追究如同极限的趋近，无论多小的ε，与目标之间总是横梗着δ。

在日本，有一个专门的名词来描述玄学宅们的这种极致追求——ピュアオーディオ，即Pure Audio。Pure Audio描述的是音频发烧友对家用音频设备音质的最高追求，是究极的音质——至纯之音。到了Pure Audio的境界，音响器材所播放出的声音就会完全与原声一致了。伴随着科技技术和精神需求的发展，这种追求已然成为了一种“邪教”和亚文化[8]。比如赫赫有名的玄学大家——森田武夫，为了让自己的音频系统不受到邻里的干扰，专门装了一个私人电线杆，以更纯净的电力来获得更纯净的音质[9][10]。只可惜在下囊中羞涩，实在难以效仿。

左：超级索尼子。右：秋山澪

现如今，流行的玄学亚文化早已被搬上了动画（アニメ）的银幕，毕竟动画称得上是最能反应日本流行文化的媒体。许多出现在动漫中少女形象都采用了耳机这一元素作为角色萌え属性的一环，甚至有些动画即使本身和音乐主题没有联系，也会采用耳机来凸显角色的个性。2017年的1月播放的《秋叶原之旅》第三集更为直观地介绍了日本玄学宅的形象：男主角传木凯保在用耳机听偶像的LIVE时，偶然试听了朋友的高质量入耳式耳机，被那澄澈的音质所震撼而踏入了Pure Audio这一修罗道；所购买的器材从开放式耳机（ear speaker）到纯金线材，最终还购入了“放在播放器上就能提升音质的神秘石头”……

秋叶原之旅第三集。

然而秋叶原之旅这种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是玩玩梗的科普作品罢了，谈不上什么艺术性和文艺性。总而言之，还差得远呢（まだまだだね）。下面让我来隆重向大家介绍由我执导的动画作品——《Flip Flappers》。
其实当初在Kinema Citrus的时候，松家雄一郎和久保秀彰就想要找我做一个原创作品，我对此非常感兴趣，就应许下了，但是最后一直没能做成。后来松家离开了Kinema Citrus，创办了Studio 3Hz，又重新提起了这个话题：“要不要一起来3Hz大干一番？”。3Hz是一个以做原创为主题的动画公司，而我也想要尝试原创作品，于是就接受了这一邀请。[11]

在和松家、久保、永谷(敬之)、冈田(邦彦)等人一起去合宿后，基本就定下来故事要围绕「太空歌剧」展开[12]。但是两个女主角在不同异星球冒险的故事和我当时参与的作品《Space☆Dandy》有点过于雷同了，与其去拍一个女版Dandy，我提出来，不如做成一个「从洞中进入异世界」的冒险故事。

然而这个异世界也不能是简单的异世界设定。结合河合隼雄和Uexküll的著作，我把异世界设定成角色的环境世界（Umwelt）。在进一步推敲这个设定的时，我联想到了自己的兴趣——Pure Audio。瞬间我文思泉涌。我想：就像是近视眼带上眼镜之后所看到的往常未曾经历过的清晰世界一样，如果能听见无限接近于原音的声音，那时候是不是就能看到一个与往常所见到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异世界”，一个纯粹的“Illusion”了呢？于是结合这个两个词，我把这个幻境异世界命名为“Pure Illusion”[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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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中蕴含的玄机

“要开始倒带咯。” ——娅娅卡

当然，既然想到了就做到底，既然在片中加入了Pure Audio的元素，我就觉得应该把玄学这一元素贯彻始终，作为故事的一个隐藏主题来使用。同时，作为提示，每一集的标题也都是源自Pure Audio。每集标题的前半继承了“Pure”这个词，而后一个词则是一个与音频相关的术语，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一下吧：

1.Pure Input（输入）：这是音频处理的第一个阶段，音频信号的输入，同时也是本片的第一集。一段音频没有输入，声音就无从谈起，而一部动画没有引子（Intro），故事也就只是空中楼阁。

2.Pure Converter（转换器）：转换器在音频处理中用来转换不同格式的音频信号，比如说模拟信号和数字信号的转换，在这一集里指的是将别的角色对于世界的感知信号转换成主角所能感知到的信号。

3.Pure XLR：很多人说Flip Flappers全靠第三集爆炸的作画和嗑药般的叙事撑起来的场面，然而第三集的重要性不止在这两点上，这集的标题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暗示，我们待会用一个单独的章节来讨论这个话题。

4.Pure Equalization（均衡）：音频处理中，我们用均衡器来调整不同频段的声音，以取得融洽、均衡的和声。而在本集中，日高指出可可娜和帕皮卡在第三集的行动里从传送开始就是彻头彻尾地失败，只因为她们二人的阻抗（感情）不够协调。剧本在本集里安排的合宿就是为了调节二人之间的百合关系，让二人组处于一个均衡的状态。本集是安排的一个过度回，既是在剧情上的缓和，让观众们整理思绪，也是想要发展帕可二人的感情关系。

左：第二集PI一开始可可娜所感知到的帕皮卡是个怪物。右：为了增进两人均衡的合宿。

5.Pure Echo（回声）：回声这个词不只是体现在本集中钟楼敲响时产生的回声，会重复出现的回声也对应着重复的百合学院里的日常。

6.Pure Play（播放）：播放指的是将录制的影音材料再现（Reproduce）的过程。在本集中向观众们播放的是彩羽学姐的记忆。

左：钟楼的回声。右：记忆的再现

7.Pure Component（元件）：元件指的是一个整体的某一个部分。人类的多面性是本片想要讨论的主题之一，蜜蜜这个角色的设计就是为了这个主题，同时，在这一集里，可可娜见到了很多个不同的帕皮卡，也就是帕皮卡人格的不同构成成分（components），也是为了表现人类的多面性。

8.Pure Breaker（断路器）：断路器是用来防止电路电流过载的保护措施，现在一般常用空气开关做断路器。在本集的最后，我们可爱的小机器人TT-392的故障看起来就是因为电流过载而烧掉了电路所导致的，很显然，它需要被装上一个断路器才行。另一方面，“Breaker”也有“破坏者”的意思，想要破坏城市的怪物即是这个破坏者，同时，主角组的最后一击也让她们变成了破坏者这一角色。

9.Pure Mute（静音）：这集的标题很明显指的是在本集中可可娜和双子被困在PI的防御陷阱里时，可可娜只能看见外面的样子，而无法听到帕皮卡和娅娅卡的对话的情况。

左：帕皮卡的不同构成成分。右：可可娜终于读懂了帕皮卡的口形从而破解了防御机制

10.Pure Jitter（抖动）：Jitter是在周期性信号在传播时，某个特定信号强度在时间轴上的实际位置与理想位置的偏差，通常用来描述电信号的不稳定性。另一方面，Jitter这个词可以被用于描述紧张感，而在本集中，故事主线快速发展，阿斯克勒庇俄斯开始袭击Flip Flap，我多年的好友娅娅卡是敌方派来的卧底，Flip Flap的人只是因为我能去到PI而利用自己，帕皮卡更是把我当做别人的替代品，回到家里去找唯一能依靠的奶奶，却发现奶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可娜发现全世界都在欺骗自己而陷入绝望中。而Jitter正是指的这种剧情上的紧张感。

11.Pure Storage（储存）：本集里出现的ELPIS装置的外观是来自于磁带的设计，而磁带则是用来储存音乐的设备。另外也是指的在这一集中出现的大量回忆。

ELPIS与磁带[14]

12.Pure Howling（啸叫）：啸叫是指麦克风接收到了扩音器中的声音，而再将该传输到扩音器中扩大，再接受到扩大后的声音反馈循环，最终产生的难以忍受的噪音。在本作中，啸叫是索尔特的角色特征，在第11集中，索尔特召出的石碑阵所发出的高频音正是啸叫；在第13集里，索尔特也是伴随着啸叫登场的。

13.Pure Audio：故事迎来完结，在之前设下的伏线都在这一集收回，所有的音频元素合在一起，构成Pure Audio——至纯之音。我在这一集中设下了一个“现实世界”幻境，就是想让观众思考一个问题：“究竟哪一边才是现实，哪一边才是幻境？”——这也是庄子的哲学观：“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问题在本剧中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我想让观众有所思考。我和永谷都不想让我的作品沦为现在的快餐动画一流。我希望观众在观看时，能够有所思考。只要观众看过之后能有所收获，我就倍感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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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re XLR

“如果把耳机当作前线，那么线材就是后勤补给，古人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后勤补给的重要性。” ——Forrest_zq_wei 耳机吧网友[15]

XLR接口是由美国卡农（Cannon）公司推出的一种高质量模拟信号音频传输端口，又称卡农口。XLR接口可以有3-10个针头，但世间常见的一般都是三个针头的版本[16]。XLR接口被广泛用于高质量的音频传输，而我也决定要在Pure Audio这一追求高音质的修罗道上一走到底，因此我就把XLR接口的形象和相关概念广泛的应用在FliFla里了。

XLR接口与它的三个针脚[17]

1. 地线
2. 正极
3. 负极

在完全变身时（可可娜和帕皮卡在第三集，娅娅卡是第十二集），主角们的瞳孔都变成了XLR接口三个针脚的形状，而且各自都有一个高光的针脚。这其实是我在画面里留下的一个很明显的暗示，暗示三个主角分别充当了XLR接口的三个针脚。这个高光不适合画在瞳孔下面，所以把可可娜的高光做成空心圆来与娅娅卡的实心圆作区分。

[注]另有收录于第二卷BD特典中的人物设定集里的变身后瞳孔设定图

之前有提到XLR接口是一种高质量的音频传输线，而它的高质量是因为XLR传输线是一种平衡线(Balanced Line)。平衡线是一种同时具有两条信号导线来传输音频信号的连接线，且这两条导线间的阻抗相等，同时也与地和其它电路的阻抗相同。平衡线的目的是要匹配音频前端、导线间、以及扬声器之间的阻抗，使音响系统受到的干扰尽可能小，从而获得尽可能高的音质[18]。理论上，当阻抗完全匹配一致时，音响系统取得平衡，就可以通往Pure Audio的境界。

一套普通的两相平衡线结构（非XLR）[19]

刚才也有提到，Pure Illusion来源于Pure Audio，而主角组充当了XLR——即平衡线中的导线这一身份。这解释了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一起才能够去到PI的设定，也解释了日高博士为什么要匹配主角二人的阻抗值。相关概念详见下表。

形成平衡线需要两根导线，这也是必须要有两个人才能去到PI中的原因，但为什么XLR有三根导线而主角也要设定成三人组呢？其实，XLR线中多出来的这一根是“地线”。地线的作用有三，一是平衡前端和扬声器之间的阻抗值从而减少干扰和杂音[20]；二是让前端和扬声器之间达到零电平的状态，从而使音频信号可以“顺滑”地在二者间传输；三是在连接音频导线前，地线会先连接，可以防止在拔插接头时出现的爆音。说了这么多，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即使防止干扰、减少噪音从而提高音质。但是地线并没有起到传输音频信号的作用，也不是音频传输线中最重要的构成成分——这完美地符合娅娅卡稳定帕可两人关系而作为最佳助攻的形象。

娅娅卡在两个组合中都起到了地线的作用

在双子和娅娅卡构成的三人组中，娅娅卡是靠着双子之间的心意合一从而去到PI中。我不是说娅娅卡没有和双子进行同步，而是双子之间的同步比起娅娅卡和双子之间的同步来说肯定是扮演了更加重要的角色。另一方面，要是把娅娅卡和帕可组合放在一起来看，娅娅卡也是处于一个第三者的位置为她俩默默献上助攻。

不过在第11-12集的时候，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一次前往Pure Illusion的大门是由娅娅卡和帕皮卡一起打开的，在这一场景，娅娅卡不再充当地线的成分，而是变成了两个主要的音频传输线之一。这正是这一集中娅娅卡的身份发生变化的标志，她在这集正式加入了Flip Flap势力。

片中出现的其它玄学元素

“找到你了！” ——帕皮卡

OP中的波形

既然确定了要在剧中加入Pure Audio的要素，我也就希望把这个原则就要贯彻到动画的各种细节上。其实从OP一开始出现的波形就已经确定了这部动画的玄学主题，我们常用波形来把音频给视觉化（Visualize）。而OP中不止有这一个视觉化方案，还有重复出现的五彩圆形。在帕皮卡出现在画面中之后出现了一个圆，可可娜登场后出现了两个，紧接着在娅娅卡和双子出现在画面中之后出现了三个圆。这也是对主角三人组的一个小小暗示。

我在背景设定中也加入了大量的音频元素，索尔特博士的房间其实是一个消音室，其特殊的墙面能最大限度上消除回声，他的桌子上也放了一个由三个电子管构成的电子管功放。Flip Flap的实验室里也摆放着巨大的电子管和各种Hi-Fi设备，可可娜的奶奶也有一套很厉害的音响系统。

索尔特博士的消音室 世界上最安静的房间[21]

还记得之前提到的“放在播放器上就能提升音质的神秘石头”吗？其实这个具有神秘力量的石头在本片里也有登场，那就是“蜜蜜的碎片”。另外，蜜蜜和帕皮卡是实验对象33号和45号，这对应了Direct Drive Turntable，一种唱片播放器，最常见的两种转速（RPM）。这就是为什么在第三集里大神官会说帕皮卡娜是Direct Drive的一半。

蜜蜜的碎片 Direct Drive Turntable[22]

另外，我也想与观众们分享我一开始所提到的人间天堂的感觉，特地重新录制了一曲戈德堡变奏曲放在本片中，也就是第三集末尾可可娜奶奶所听的曲目。

奶奶的音响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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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对至纯音质的追求是一个非常小众的爱好，而我非常幸运地身兼玄学宅和动画监督的双重身份。我把玄学元素加入我所执导的动画中，一方面是想丰富动画的主题和深度，提高画面的信息量，另外一方面我也希望能把Pure Audio的美好传达给我的观众，让更多的人可以了解这一文化，了解我们玄学宅。

然而这一切只是Flip Flappers的附加价值，梦境分为隐含的根本欲望却又意识不到的潜在梦和可以感知到的显梦，大多数观众大多只是看到了后者而对这部作品感到不明觉厉。自然，我自认为我把玄学这一主题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这也是Flip Flappers的显梦之一。真正的潜在梦还隐藏在水面之下，只有通过考察显梦的要素来分析隐藏在潜在梦中的根本欲望（也就是监督的意图），才能够真正的理解Flip Flappers这一梦境。我期待着有人能够做出正确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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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作者tSugar：

这篇文章原本是打算用比较客观的方式来写作，然而过于学术化的行文大大降低了文章的可读性，而超动画托马森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让看过和没看过《Flip Flappers》的观众都能够通过这一系列的文章来感受到这部作品的有趣之处。所以我选择了废弃一开始写下的学究论文，用更为主观化的“押山清高的自述”这一形式行文。我自认为是让可读性提高了一个档次，不过其副作用是无法区分哪些是押山确实说过的话，哪些又是作者做出的解读。于是我尽可能地把有所引用、有源可循的部分都标注了出来。因此，没有标注的部分全是作者的个人观点，不适合作为Primary Source来参考，不过还是希望这篇文章对大家有所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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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Flip Flappers完全解读指南Project是由超动画托马森所制作，其目的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够欣赏和理解Flip Flappers这部动画的厉害之处。该Porject计划由若干篇不同角度的文章构成，不定期在Anitama连载更新。

超动画托马森由以下成员参与贡献：tmpfs、Yao、tSugar、七里靴、反竹川、酿泉、御风、En Taro Sakura、nialv7

特别感谢：Łukasz Kaczmar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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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

[1] 押山清高的性格和爱好来源于他的推文。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17930354214977536

[2]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32159168478449664](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32159168478449664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32159168478449664”)

[3]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41977962860257283](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41977962860257283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41977962860257283”)

[4]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25617213611180034](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25617213611180034 “https://twitter.com/binobinobi/status/225617213611180034”)

[5] “Tinfoil Phonograph”. Rutgers University. Updated Oct 28, 2016. http://edison.rutgers.edu/tinfoil.htm

[6] 托马森•爱迪生与他的第二个留声机，摄于1878年4月华盛顿，拍摄者 Mathew Brady。

[7] 拍摄者 Bomb Dance。

[8] “ピュアオーディオ”. 通信用語の基礎知識検索システム.
http://www.wdic.org/w/CUL/%E3%83%94%E3%83%A5%E3%82%A2%E3%82%AA%E3%83%BC%E3%83%87%E3%82%A3%E3%82%AA

[9] 陈博文. “日本的疯狂音乐发烧友：为音响建一根专属电线杆”. http://chenbowen.baijia.baidu.com/Anitama-Backup/article/597656

[10] Osawa, Juro. “Japanese Audiophiles Are Going to Extremes”. Wall Street Journal. Aug. 16, 2016.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XJJy6VJvSCk

[11] “押山清高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Megami MAGAZINE, 2017.

[12] “押山清高監督インタビュー”, Megami MAGAZINE, 2017.

[13] 出自押山在重播放映会活动中的访谈，由活动参与者复述。https://twitter.com/amehurasi12/status/819951670314430464

[14] 磁带图片出处
http://ns-page.com/tape/tape10.html

[15] Forrest_zq_wei，“韦工谈耳机之：关于耳机线重要性的讨论及简单线材结构的介绍” ，耳机吧http://tieba.baidu.com/p/4826105281

[16] “XLR Connector”. 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XLR_connector
[17] 图片来源同上，图片作者Michael Piotrowski （左），Omegatron（右）（引用遵循知识共享协议CC BY-SA 3.0）

[18] “Balanced Line”. 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alanced_line

[19] 图片来源同上，作者SpinningSpark（引用遵循知识共享协议CC BY-SA 3.0）

[20] “XLR Connector”. Wikipedia.
https://en.wikipedia.org/wiki/XLR_connector

[21] Thornhill, Ted. “The World’s Quietest Place Is a Chamber at Orfield Laboratories”. Dailymail. Revised Apr. 5, 2012. http://www.dailymail.co.uk/sciencetech/article-2124581/The-worlds-quietest-place-chamber-Orfield-Laboratories.html

[22] “Audio Technica LP1240 USB Direct Drive DJ Turntable Review”. Record Players Reviewed. http://recordplayersreviewed.com/reviews/audio-technica-lp1240-usb-direct-drive-dj-turntable-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