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谷百一十年史（四）

“圆谷百一十年”，即圆谷英二诞生的1901年到圆谷制片厂成为FIELDS子公司的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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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英一追梦：1901~1923

第四章 长大吧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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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我们说到圆谷英一的祖父勇七和祖母奈津生育有三女一子，长女生于明治十八年即1885年，取名晴，就是英一的母亲。晴十三岁时圆谷家为长女招来婿养子白石勇，十六岁生长子英一，十九岁生次子时胎儿难产死亡，自己也因产后身体恢复不顺而虚弱病死，之后英一的父亲抛弃孩子离开圆谷家。

于是英一三岁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好在圆谷家也算是当地的大商户，这么个孩子不至于流落街头。对英一童年生活影响最大的人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祖母奈津，一个是叔父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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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没爹没娘后的英一剩下哪些家人。

首先是祖父勇七，是圆谷家的当家，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也就不怎么管家里事。祖母奈津承担起了养育英一的任务，虽说是祖母但这俩人年龄差也就三十五岁左右，就算看作是母子也不算是太奇怪的事。奈津对于英一的确与母亲的角色无异，其实英一后来一辈子都管他祖母叫娘亲的。

然后是勇七和奈津的孩子们，上回说了长女名晴、次女名佳、三女名鹤，最小的是个儿子叫一郎。一郎出生的太晚，比晴小了十一岁，这下代当家的没着落，所以才给长女也就是英一的母亲招了个婿养子。

结果长女和这个婿养子都不在了，于是给次女佳招了个婿养子，叫一积，是军人出身。一般来说佳算是英一的姨，但按英一父亲这个婿养子身份的情况来说应该算姑姑。佳也是对英一有过大影响的人，不过不是现在。

还有个三姑姑鹤，这个女儿后来是嫁出去了，不在圆谷家了。而佳和一积夫妇俩后来其实没生孩子，所以下代当家最终还是由小儿子一郎接了，没孩子的佳则把一郎后来的女儿收作养女。

这个小儿子一郎，一般来说算英一的舅舅，但同样按具体情况来说该算叔父。晴十六岁生英一，所以一郎也就比英一年长五岁，给英一做个大哥完全没问题啊。

因此幼年时的英一在那种家境下，这孩子稀里糊涂地就大了一辈，是把祖母当作母亲，把叔父当作兄长的，这两个人对他的成长影响最大。后来一郎有了个女儿叫伊代子，就是被佳收为养女的那个，辈分上当然算英一的堂妹，但从小也管英一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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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四十年即1907年，英一六岁。日本的学年开始于四月，英一生日在七月，所以那年四月尚未满六岁的英一还不能上小学，实际得到翌年1908年的四月才入学。

学校离家非常近，步行不过两百公尺就能到町立寻常高等小学。前两回说过的，须贺川现在是市，那时候是町。而寻常高等小学呢，就是寻常小学和高等小学的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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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寻常小学和高等小学是怎么回事，前者属于义务教育而后者不是，两者都是明治中期起存在的体制，二次大战时取消了。英一出生时，日本的义务教育还只有四年，也就是寻常小学的学制是四年。

寻常小学毕业后才能上高等小学，同样是四年制，加起来那时日本的小学有八年。高等小学因为不属于义务教育，是只有家境宽裕的孩子才能上的。而英二所上的寻常高等小学这么个玩意，是政府为了将义务教育由四年延长至六年而做的准备。

一所学校里同时设寻常科和高等科就叫寻常高等小学，政府对这样的学校给予奖励。就在英一入学前一年，义务教育正式延长至六年。小学总计八年没变，高等小学就改为两年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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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一是个学霸，每回成绩单上就算不是满分也没有低于九分的，那时学校是满分十分制。性格上不怎么外向，是个技术宅。有绘画天分，其中水彩画最顺手，在学校里一到图画课的时间最兴奋。奈津为孙儿是学霸以及有绘画天赋这两件事特自豪，还专门给了一个画室让他宅在里面，上回说了奈津的祖上有个名画家亚欧堂田善。圆谷家不是做酿酒原料生意有仓库的嘛，仓库二楼就是圆谷特别绘画警备队的秘密基地兼作战室了，队长和队员合计一名。

但是那时起最让英一梦寐以求的人生就不是绘画，也还不是后来正式投身一辈子的映画，而是各种新奇的机械科技，梦想成为一个发明家。英一成长的第二次工业革命高峰期正是以爱迪生为代表的发明家名扬天下的时代，小到无线电大到飞机隔三差五就有惊天动地的邪门新玩意冒出来，一夜就能传遍大街小巷。

日本氛围也不像我大清国，而是刚刚通过日俄战争正式挤进世界一流强国的行列。所以那是个在现代文明发展下处处充满乐观气氛的时代，儿童更是有充足的理由憧憬光明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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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谷家的确也还算富裕的，英一完成六年义务教育后也继续读完了两年高等小学。1916年春完成了八年小学学业，毕业后在家人看来他就算能正式踏入社会了。

夏天刚满十五岁，秋天出去闯荡江湖，去东京进了一家机械制作公司。这机械制作看着该是对胃口了吧，但是英一在那儿干了一个多月居然就突然跑回来了，把全家人都吓了一跳。接着就跟家里人吵了架，然后还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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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小学学历的熊孩子到底闹什么闹，我们下回接着说。